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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陆永威 想想自己应该有两年没有写过东西了，虽然经常想写一些，但总是会有这般那般的借口、或许也是被自己的慵懒羁绊着吧。今天下午在办事处整整睡了四个小时，可以说睡得昏天暗地，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在家中，夏日雨季只能在床上睡着，一觉醒来浑不知是早上还是下午，需要好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吧。下午做了个梦，梦到了好久不见也见不着的姥姥了，梦里看不清她的样子、也听不出她的声音了，但我知道那就是她，那种感觉太熟悉太熟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姥姥开始照顾我的，我将记忆向前推算，好像从头开始就一直有她的存在。记忆中，这么多年，似乎是姥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并不是我爸妈不够爱我。对我而言，她就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天使。童年的记忆里，父母对我而言，仅是一个符号，那时候还小、爸妈也为了家庭生计奔波劳累、自己也不懂得什么叫父爱母爱。在那青涩的岁月里，我总能记起姥姥是如何给予我的一幕幕，也总难以忘记姥姥经常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的梦在她的故事里产生，我的路在她的激励下延伸。其实姥姥才是我的一盏灯，一盏在茫茫夜里照亮我整个人生的启明灯。 我爱姥姥，也爱爸妈，爱着爷爷奶奶、还有早早就离开我们的姥爷，要问我爱谁更多一些，我想我是很能分得清楚的。姥姥走的时候，爸妈都不在家，我那般难过，哭到歇斯底里。当时带着姥姥到医院的时候，在病床上那么痛苦却还紧紧握着我的手，走的时候还要顾着看我一眼，这最后一眼、一想起就很心痛。 我曾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姥姥那般疼爱我，不是因为她给了我多少爱，而是能真切地感受到，在有了我以后，她就把全部的爱都几乎给了我一个人。记忆翻滚、往事涌心头。上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姥姥和我都不认识时间，冬日里六点上学天还没亮，姥姥总是靠听着公鸡打鸣叫我起床，这种原始方法并不是每次都奏效的，鸡要叫两个阶段的，第二次才能快到天亮，所以有时候我就会一个人蹲在学校的墙外看天上繁星点点、逐渐褪去。姥姥喜欢和别人聊天，到了晚上也总是喜欢给我和妹妹讲故事，毕竟日子那么久、故事也没那么多，所以也会经常重复，一般都是三方面：一是那种带有虚幻神明色彩的，小时候我还曾觉得姥姥就是神仙，其次就是讲述她从河南逃荒的生活经历、每次都会提到饿晕在山沟、险些被狼吃掉的事情，再有就是在这边生活稳定后的艰苦生活。 姥姥是我见过最能干、最能吃苦的女人，姥爷在99年的时候就离开我们，不得不提、姥爷对我的疼爱也是无微不至，想起时也会泛起幸福的回忆。姥姥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早早地就要起床下地干活，要么除草、要么施肥，再就是做好早饭大声吼我起床。姥姥这么勤快，自然也不喜欢我懒散，所以我也会经常和姥姥一起干活、做做家务，从小就和姥姥学会了很多本领。 以前家里吃的饭基本上都是姥姥自己手工做的，隔两天就会自己坐在地上做煎饼，每次最期待的就是最后姥姥会给我做上两三个菜煎饼，那时候觉得好幸福。中午喜欢吃姥姥做的菜米饭，你那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得上的。晚上有时候会和面自己擀面条吃，每次我都会提醒姥姥切得细一点，但她好像很喜欢吃粗一些的，我就随她去吧，能吃得上姥姥做的饭我就很知足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很调皮的，但在家人眼中我好像还是个比较乖的孩子。家的后面有个大大的鱼塘，姥姥在里面放养了各种鱼，我最喜欢的就是钓鱼，但是姥姥总是不让钓，说是留着长大了抓上来再卖钱。但我也总会偷偷地钓、姥姥其实也不会说我什么。那时候觉得鱼塘里的鱼真的好大，经常把我的鱼钩鱼线咬断了，我也不敢跟姥姥要钱买鱼钩，所以、我除了每次钓鱼的时候祈祷不要有大鱼上钩的同时还会偷偷地从鸡窝里去捡刚刚下的鸡蛋到商店去换鱼钩，有一段时间都成了习惯…… 家里还有很大的一片园子，是姥姥亲手一点点用芦苇杆作篱笆扎起来的，现在算一下也应该有一千多平方大小吧，那可以说是我小时候的天堂，因为里面有我喜欢吃的所有东西，有大片的草莓，各种甜的、酸的桃子，杏子，梨，瓜等等。现在每次回去看到荒废的地、就会感慨万千。 现在这个时节，家里的槐花估计也快要开了，小的时候这个时候我就会爬上高高的槐树上，揪下嫩嫩的槐花，然后让姥姥炒着吃、烧槐花汤，想想都是美味，记得大二大三的时候好像还回去弄过一次。 慢慢地，自己长大了，出去上了中学、大学，回家和姥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家姥姥都是无比的期待和高兴，当然、每次走的时候我也都能感受得到她的落寞和不舍，每次她都会送我出好远，慢慢地、她也老了，送我的距离也越来越短，到后来只能是站在门口张望了。我能想象的到姥姥心里的想法，孩子长大了、出去看到了大世界，家里就剩她自己，终究还就剩下她自己了。上大学的时候，大二还不算太忙，偶尔还会回家给她一个惊喜——不打电话告诉她我回家了、然后喜欢偷偷跑到窗户下面叫姥姥给我开门，有时候睡得熟了叫不醒我就会打电话、站在门外听着姥姥在电话里说话就感觉好幸福好开心，现在电话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永远也不会有人接了…… 人的记忆很奇怪，可以在瞬间记住一些人和事，又会在某个时刻忘记一些人和事，但是有些重要的人，即使在记忆中模糊了、消失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爱也不会改变。忘了一个人，还会记得去爱他。大四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姥姥老了很多，眼睛一直不好，但有时候记忆也不太好了。但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念叨最多的，就是让我去多买点好吃的吃，总是担心我饿着、担心我吃不好什么的。就连她临走的那两天，念叨最多的也是给我钱让我去买东西吃。 那天，我真的去想着买些东西，我想着姥姥最近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就买了糖葫芦希望能够开开胃可以吃些东西，但是我买来你却都没来得及看到，就说自己不舒服，那天的对话没想到就成了最后的定格…… 我现在已经毕业了、工作了，慢慢地也成熟起来了，你可知道，我多想有你在身边，多想你能看到现在又长大了的我。如果你还在的话，我毕业后的一个多月就可以好好陪着你，我陪你说话、就像你当初教我说话、揣测着我咿咿呀呀口中的稚嫩话语一样；我做你想吃的饭，就像你当初给我烧饭、总是问我想吃什么一样；我陪你欣赏你那些好看的衣服、就像你当初看着我炫耀着自己的红领巾一样；我给你买好看的手镯和戒指、就像你当初给我买的彩色铅笔一样。想到这些，已经哭的不行。 姥姥走后我更担心的是妈妈的身体，她身体自从生病恢复后就一直很虚弱，我和姥姥的感情那么深，但是妈妈和姥姥的感情是我无法企及的。所以，在姥姥走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变得坚强、忍者痛苦不在妈妈面前难过，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泪止不住地流、真的是歇斯底里地痛。姥姥是走了，我们没有机会报答她、照顾她了，就应该好好照顾爸妈了，我也记得清楚，在我的成长岁月里，姥姥经常和我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疼爱爸妈，他们真的从小都受了太多的苦…… 长大以后也慢慢明白，有一天，家会成为我的无泪之地。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就是我真正长大的时候。我会在父母面前隐藏悲伤，只会把快乐带回家。有人说家是我们伤心疲惫时的港湾，但是我认为家是我的无泪之地。在外面承受的压力，经历的困难、流过的泪，我会小心掩饰。我会为家人赶走忧愁，带来快乐，成为他们的支柱，就像一直以来父母为我所做的那样。这才是成长吧！ 太匆匆，奈何人去尽空； 思悠悠，回不到旧时候。 看尽花开升炊烟，终却不见那张脸。 时间模糊成虚幻，辰星依闪亮天边。 院墙内，是否仍桃花一树红？ 房屋后，是否绿波荡漾鱼涌？ 终是无知把一生悔恨留，物非人非空把回忆泪揉。 三春晖，给我们带来了光和热，让我们在这么大的世界中慢慢成长，慢慢可以独自行走到任何角落。有人把思念比作是一部电视剧，许多时候会让你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剧中的一个个片段，耳中会回荡起那熟悉的声音。我觉得不管思念是种什么东西、是什么感觉，能有思念就好，就说明我们曾经拥有着、并且还留存着幸福的感觉，不管思念的人还在不在，我相信至少在梦中会再见！ 2015年4月17日凌晨 呼和浩特 作者：陆永威，来自江苏徐州，微博@小陆子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