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进宝 图|Annie Mitova 很久以前有个人说要带我去看东京铁塔,我就跟个傻逼似的把东京当成一特神圣的地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盼着。 2013年的夏天,我在日本和歌山大学做交换生。周末自己背着双肩包来就来到了东京。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和身边的朋友念叨了无数次要和你来看的东京铁塔。真的来到了,看到以后只觉得:不过如此。不要在他人身上放诸过多的期望,是我在爱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没有谁会永远爱你,所以你只能爱自己。 我初恋。是我们高中的风云人物。他是体育部部长,我管文学社。学生会周一开例会我们的手永远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拉着。 那会儿他下课给我传过纸条放学陪我回家生日送我礼物,跟我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他。想起他就像偷藏了一块185cm又高又壮还会打篮球的糖。放学一起回家,趁着没有人的时候牵手,在他家楼道里偷偷接吻。害羞得抬不起头,眼球四周瞎转就不敢看向男主角。已经沸水冒泡壶嘴吐气壶盖冲起,心里的小人更是尖叫蹦跳激动的冲去报名马拉松。早晨醒来想起他都觉得今天是阳光明媚的星期六。 高三他要去加拿大。彼时我根本不知道出国读书是什么概念,也没钱可以携巨款陪他去资本主义烧。 我在机场哭哭啼啼的说分手。我当时想吓吓他,想要他下一秒就把我拥抱在怀里然后告诉我我爱你我不走了我们永远不分开。可是他看了我一眼便说好的我们分手吧。最后一次逼问他那些已经问了三千多遍的问题却依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时候,只能完全失控地大哭。 我像所有狗血故事里的前任一样,在提出分手后飞机飞走的下一秒钟我就后悔了。在他刚到加拿大的那一个月里,我无数次的丢掉我可怜的自尊心求他原谅我的无心之失一时口快,说求求你我们和好吧。我不知道在爱情面前自己可以这样的卑微,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和好。我因着那一点点做作的姿态那一点点不屈的高傲那一点点不愿认命的自私,忍受不了下一段路程的孤独,所以狠狠地抓住不放。直到把所剩的美好回忆都糟践成难看的曾经。 其实啊,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句平和与安宁,哪里会有这样那样狗血式的拯救。 说白了只是他不爱了你啊。男人的不爱不是体现在言语而是体现在行动。抑或说男人爱前程永远胜过爱过你,从此没有身后身,只有眼前路。 当我发觉早已没有人依靠,看世界的窗口反而大方起来。我默默的健身,读书,出国,实习。 多年以后,我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温哥华。 在我的印象中加拿大是多雨的。手中需要常拿一把伞。我在朋友圈象征性的上传了几张照片。说「STANLEY PARK很美,也很大气。基本大一点的景点都跑了个遍,除了比较偏远的地方,没有时间去。搭BIG BUS还是很划算的,酒店还给了优惠券。因为看过更美的风景,觉得城市里的风景大同小异。也许多伦多会好玩些。」不过如此。 老友看到我的微信定位问我:“嘿 你记得吗,XXX也在加拿大” 。经她提及。我才想起来。 喔原来他也在这里,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春光乍泄》里梁朝伟和张国荣相约去看看南美洲大瀑布。他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迷了路。黎耀辉想安下心来过日子,无奈何宝荣于夜夜笙歌中放纵着自己的生命,以期找寻更多的刺激,只当黎耀辉是他受伤后的港湾,两人分歧 、争吵越来越多,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既不见得救赎,也不见得沉沦。生活不过如此而已。然而香港的灯火比布宜诺斯艾利斯更为辉煌,可以一个人坐在公车的最后,拥有一整幅大玻璃,拥有一路辉煌的灯光。可以从此不再想念瀑布。 那些你承诺过要带我看的灯火,那些你承诺过要带我走的路。我都已经自己一个人走过了。 因为天地已在我心中。 |